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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25n1509_p0448c07║   大智度論釋幻人聽法品第二 十
T25n1509_p0448c08║   八 (卷五 十五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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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25n1509_p0448c10║   　　　　聖者龍樹造
T25n1509_p0448c11║   　　　　後秦龜茲國三藏鳩摩羅什譯
T25n1509_p0448c12║   【經】　爾時，諸天子心念：「應用何 等人聽須菩
T25n1509_p0448c13║   提所說？」　須菩提知諸天子心所念，語諸天子
T25n1509_p0448c14║   言：「如幻化人聽法，我應用如是人。何 以 故？如
T25n1509_p0448c15║   是人無聞、無聽、無知、無證故。」　諸天子語須菩
T25n1509_p0448c16║   提：「是眾生如幻、如化，聽法者亦如幻、如化耶？」
T25n1509_p0448c17║   「如是！如是！諸天子！眾生如幻，聽法者亦如幻；
T25n1509_p0448c18║   眾生如化，聽法者亦如化。　「諸天子！我如幻、如
T25n1509_p0448c19║   夢，眾生乃至知者、見者，亦如幻、如夢。　「諸天子！
T25n1509_p0448c20║   色如幻、如夢，受、想、行、識如幻、如夢。　「眼乃至意
T25n1509_p0448c21║   觸因緣生受，如幻、如夢。　「內空乃至無法有法
T25n1509_p0448c22║   空，檀波羅蜜乃至般若波羅蜜，如幻、如夢。　「諸
T25n1509_p0449a01║   天子！四念處乃至十八 不共法，如幻、如夢。　「須
T25n1509_p0449a02║   陀洹果如幻、如夢，斯陀含果、阿那含果、阿羅
T25n1509_p0449a03║   漢果、辟支佛道，如幻、如夢。　「諸天子！佛道如幻、
T25n1509_p0449a04║   如夢。」　爾時，諸天子問須菩提：「汝說佛道如幻、
T25n1509_p0449a05║   如夢，汝說涅槃亦復如幻、如夢耶？」　須菩提語
T25n1509_p0449a06║   諸天子：「我說佛道如幻、如夢，我說涅槃亦
T25n1509_p0449a07║   如幻、如夢；若當有法勝於涅槃者，我說亦復
T25n1509_p0449a08║   如幻、如夢。何 以 故？諸天子！是幻、夢、涅槃，不二
T25n1509_p0449a09║   不別 。」
T25n1509_p0449a10║   【論】　問曰：　上已說「如幻、如夢，無說者、無聽
T25n1509_p0449a11║   　者」，今何 以 故復問「應用何 等人，隨須菩提
T25n1509_p0449a12║   　意聽法者」？　答曰：　諸天子先言「須菩提所說
T25n1509_p0449a13║   　不可解」，此中須菩提說幻化人喻。　今諸天
T25n1509_p0449a14║   　子更作是念：「何 等人聽，與須菩提所說相
T25n1509_p0449a15║   　應，能信 、受、行、得道果？」　須菩提答：「如幻化人
T25n1509_p0449a16║   　聽者，則 與我說法相應。」　問曰：　是化人無心
T25n1509_p0449a17║   　心數法，不能聽受，何 用說法？　答曰：　非即
T25n1509_p0449a18║   　使幻化人聽，但 欲令行者於諸法用心
T25n1509_p0449a19║   　無所著，如幻化人，是幻化人無聞亦無
T25n1509_p0449a20║   　證。　「眾生如幻、如夢，聽法亦如幻、如夢」：「眾生」者
T25n1509_p0449a21║   　說法人，「聽法」者是受法人。　須菩提言：「不但 說
T25n1509_p0449a22║   　法者、聽法者如幻、如夢，我乃至知者、見者，皆如
T25n1509_p0449a23║   　幻、如夢，色亦如幻、如夢，乃至涅槃如幻、如夢，
T25n1509_p0449a24║   　即是所說法如幻、如夢。」　一 切眾生中，佛為第
T25n1509_p0449a25║   　一 ，一 切諸法中，涅槃第一 。　聞是二 事 如幻、如
T25n1509_p0449a26║   　夢，心則 驚疑：「佛及涅槃最上最妙，云 何 如
T25n1509_p0449a27║   　幻、如夢？」　以 是故，更重問其事 ：「佛及涅槃審
T25n1509_p0449a28║   　如幻、如夢耶？」須菩提將無誤說！我等將無謬
T25n1509_p0449a29║   　聽！是以 更定問。　須菩提語諸天子：「我說佛及
T25n1509_p0449b01║   　涅槃，正自如幻、如夢。」　是二 法雖妙，皆從虛妄
T25n1509_p0449b02║   　法出故空。所以 者何 ？從虛妄法故有涅槃，
T25n1509_p0449b03║   　從福德智慧故有佛，是二 法屬因緣，無有
T25n1509_p0449b04║   　實定；如「念佛、念法」義中說。　須菩提作是念：
T25n1509_p0449b05║   　「般若波羅蜜力 ，假令有法勝涅槃者，能令
T25n1509_p0449b06║   　如幻，何 況涅槃？」　何 以 故？涅槃一 切憂愁苦
T25n1509_p0449b07║   　惱畢竟滅，以 是故，無有法勝涅槃者。　問曰：
T25n1509_p0449b08║   　若無法勝涅槃者，何 以 故說「若有法勝涅
T25n1509_p0449b09║   　槃，亦復如幻」？　答曰：　譬喻法，或以 實事 、或時
T25n1509_p0449b10║   　假設，隨因緣故說。如佛言：「若令樹木解我
T25n1509_p0449b11║   　所說者，我亦記言得須陀洹。」但 樹木無因
T25n1509_p0449b12║   　緣可解，佛為解悟人意故，引此喻耳。　涅
T25n1509_p0449b13║   　槃是一 切法中究竟無上法，如眾川萬流大
T25n1509_p0449b14║   　海為上，諸山之 中須彌為上，一 切法中虛空
T25n1509_p0449b15║   　為上。　涅槃亦如是，無有老、病、死苦，無有
T25n1509_p0449b16║   　邪見、貪、恚等諸衰，無有愛別 離苦，無怨憎
T25n1509_p0449b17║   　會苦，無所求不得苦，無常、虛誑、敗壞、變異
T25n1509_p0449b18║   　等一 切皆無。　以 要言之 ，涅槃是一 切苦盡，
T25n1509_p0449b19║   　畢竟常樂，十方諸佛、菩薩弟子眾所歸處，安
T25n1509_p0449b20║   　隱常樂，無過是者，終不為魔王魔人所破。
T25n1509_p0449b21║   　如《阿毘曇》中說：「有上法者，一 切有為法及虛
T25n1509_p0449b22║   　空，非智緣盡；無上法者智緣盡，所謂涅槃。」
T25n1509_p0449b23║   　是故知無法勝涅槃者。　須菩提美般若波
T25n1509_p0449b24║   　羅蜜力 大，故言「若有法勝涅槃者，是亦如
T25n1509_p0449b25║   　幻。」　譬如大熱鐵丸 ，以 著擘起毳上，直燒下
T25n1509_p0449b26║   　過，熱勢 無損，但 更無可燒者；般若波羅蜜
T25n1509_p0449b27║   　智慧，破一 切有法，乃至涅槃，直過無礙，智力
T25n1509_p0449b28║   　不減，直更無法可破。是故言「設有法勝
T25n1509_p0449b29║   　涅槃，智慧力 亦能破。」
T25n1509_p0449c01║   【經】　爾時，慧命舍利 弗、摩訶目揵連、摩訶拘
T25n1509_p0449c02║   絺羅、摩訶迦旃延、富樓那彌多羅尼子、摩訶
T25n1509_p0449c03║   迦葉及無數千菩薩問須菩提：「般若波羅蜜，
T25n1509_p0449c04║   如是甚深難見、難解、難知，寂滅微妙，誰當受
T25n1509_p0449c05║   者？」　爾時，阿難語諸大弟子及諸菩薩：「阿鞞跋
T25n1509_p0449c06║   致諸菩薩摩訶薩能受是甚深難見、難解、難知，
T25n1509_p0449c07║   寂滅微妙般若波羅蜜；正見成就人、漏盡阿
T25n1509_p0449c08║   羅漢所願已滿，亦能受之 ；復次，善男子、善女
T25n1509_p0449c09║   人多見佛、於諸佛所多供 養、種善根、親近善
T25n1509_p0449c10║   知識、有利 根，是人能受，不言是法、非法。」　須菩
T25n1509_p0449c11║   提言：　「不以 空分別 色，不以 色分別 空；受、想、行、
T25n1509_p0449c12║   識亦如是。　「不以 無相、無作分別 色，不以 色分
T25n1509_p0449c13║   別 無相、無作；受、想、行、識亦如是。　「不以 無生、無
T25n1509_p0449c14║   滅、寂滅、離分別 色，不以 色分別 無生、無滅、寂
T25n1509_p0449c15║   滅、離；受、想、行、識、亦如是。　「眼乃至意觸因緣生
T25n1509_p0449c16║   受，亦如是。　「檀波羅蜜乃至般若波羅蜜，內空
T25n1509_p0449c17║   乃至無法有法空，四念處乃至十八 不共法，
T25n1509_p0449c18║   一 切三昧門，一 切陀羅尼門，須陀洹乃至阿
T25n1509_p0449c19║   羅漢、辟支佛、佛、一 切智，不以 空分別 一 切智，
T25n1509_p0449c20║   不以 一 切智分別 空，不以 空分別 一 切種智，
T25n1509_p0449c21║   不以 一 切種智分別 空。無相、無作、無生、無滅、
T25n1509_p0449c22║   寂滅、離亦如是。」　須菩提語諸天子言：「是般若
T25n1509_p0449c23║   波羅蜜甚深，誰能受者？是般若波羅蜜中無
T25n1509_p0449c24║   法可示，無法可說；若無法可示、無法可說，
T25n1509_p0449c25║   受人亦不可得。」　爾時，舍利 弗語須菩提言：「般
T25n1509_p0449c26║   若波羅蜜中，廣說三乘之 教，及攝取菩薩之
T25n1509_p0449c27║   法，從初 發意地乃至十地，檀波羅蜜乃至般
T25n1509_p0449c28║   若波羅蜜，四念處乃至八 聖道分，佛十力 乃
T25n1509_p0449c29║   至十八 不共法，護持菩薩之 教。菩薩摩訶薩
T25n1509_p0450a01║   如是行般若波羅蜜，常化生，不失神通，遊諸
T25n1509_p0450a02║   佛國，具 足善根，隨其所欲供 養諸佛，即得如
T25n1509_p0450a03║   願，從諸佛所聽受法教，至薩婆若初 不斷絕，
T25n1509_p0450a04║   未曾離三昧時，當得捷疾辯、利 辯、不盡辯、不
T25n1509_p0450a05║   可斷辯、隨應辯、義辯，一 切世 間最上辯。」　須菩提
T25n1509_p0450a06║   言：「如是！如是！如舍利 弗言：般若波羅蜜廣說
T25n1509_p0450a07║   三乘之 教，及護持菩薩之 教，乃至菩薩摩訶
T25n1509_p0450a08║   薩得一 切世 間最上辯，不可得故。我乃至知
T25n1509_p0450a09║   者、見者不可得，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，檀波羅蜜乃至
T25n1509_p0450a10║   般若波羅蜜不可得，內空乃至無法有法空
T25n1509_p0450a11║   不可得，四念處乃至八 聖道分，佛十力 乃至
T25n1509_p0450a12║   一 切種智，亦不可得故。」　舍利 弗語須菩提：「何
T25n1509_p0450a13║   因緣故，般若波羅蜜中廣說三乘而不可得？
T25n1509_p0450a14║   何 因緣故，般若波羅蜜中護持菩薩？何 因緣
T25n1509_p0450a15║   故，菩薩摩訶薩得捷疾辯乃至一 切世 間最
T25n1509_p0450a16║   上辯不可得故？」　須菩提語舍利 弗言：「以 內空
T25n1509_p0450a17║   故，般若波羅蜜廣說三乘不可得故；外空
T25n1509_p0450a18║   乃至無法有法空故，廣說三乘不可得故。內
T25n1509_p0450a19║   空故，護持菩薩，乃至一 切世 間最上辯不可
T25n1509_p0450a20║   得故；外空乃至無法有法空故，護持菩薩，乃
T25n1509_p0450a21║   至一 切世 間最上辯不可得故。」
T25n1509_p0450a22║   【論】　者言：　是時諸大弟子舍利 弗等語須菩
T25n1509_p0450a23║   　提，是般若波羅蜜法甚深、難解：以 諸法無
T25n1509_p0450a24║   　定相故為「甚深」；諸思惟觀行滅故「難見」；亦
T25n1509_p0450a25║   　不著般若波羅蜜故，名「難解難知」；滅三毒
T25n1509_p0450a26║   　及諸戲論故，名「寂滅」；得是智慧妙味故，常
T25n1509_p0450a27║   　得滿足，更無所求，餘一 切智慧皆麁澁叵
T25n1509_p0450a28║   　樂，故言「微妙」。　諸大弟子作是言：般若波羅
T25n1509_p0450a29║   　蜜智慧甚深，世 間人智慧淺薄，但 貪著福
T25n1509_p0450b01║   　德果報，而不樂修 福德；著有則 情勇 ，破
T25n1509_p0450b02║   　有則 心怯；本所聞習邪見經書，堅著不捨，
T25n1509_p0450b03║   　如是人常樂世 樂。以 是故言：「誰能信 受是
T25n1509_p0450b04║   　深般若波羅蜜？」若無信 受，何 用說為？　阿難
T25n1509_p0450b05║   　助 答：有四種人能信 受，是故大德須菩提所
T25n1509_p0450b06║   　說必有信 受，不空說也。　一 者、阿鞞跋致菩
T25n1509_p0450b07║   　薩摩訶薩，知一 切法不生不滅，不取相無
T25n1509_p0450b08║   　所著故，是則 能受。　二 者、漏盡阿羅漢，漏盡
T25n1509_p0450b09║   　故無所著，得無為最上法，所願已滿，更無
T25n1509_p0450b10║   　所求故，常住 空、無相、無作三昧，隨順般若
T25n1509_p0450b11║   　波羅蜜故，則 能信 受。　三者、三種學人，正見成
T25n1509_p0450b12║   　就，漏雖未都盡，四信 力 故，亦能信 受。　四者、
T25n1509_p0450b13║   　有菩薩雖未得阿鞞跋致，福德利 根，智慧
T25n1509_p0450b14║   　清淨，常隨善知識，是人亦能信 受。　信 受相，
T25n1509_p0450b15║   　不言「是法非佛菩薩大弟子所說」；雖聞般
T25n1509_p0450b16║   　若波羅蜜諸法皆畢竟空，不以 愛先法故
T25n1509_p0450b17║   　而言「非法」。　問曰：　自上已來，阿難都無言論，
T25n1509_p0450b18║   　今何 以 代 須菩提答？　答曰：　阿難是第三轉
T25n1509_p0450b19║   　法輪將，能為大眾師，是世 尊近侍 。雖得
T25n1509_p0450b20║   　初 道，以 漏未盡故，雖有多聞智慧，自以 於
T25n1509_p0450b21║   　空智慧中未能善巧，若說空法，自未入 故，
T25n1509_p0450b22║   　皆是他事 ，是故無言。或時說諸有事 ，則 能
T25n1509_p0450b23║   　問能答。如後品中問佛言：「世 尊何 以 故但
T25n1509_p0450b24║   　讚歎般若波羅蜜，不讚五 波羅蜜？」此中問
T25n1509_p0450b25║   　人誰能信 是深般若波羅蜜者，非是空事
T25n1509_p0450b26║   　故，阿難便 答。須菩提常樂說空事 ，不喜說
T25n1509_p0450b27║   　有。　又以 阿難是時樂說心生，是故聽答。阿
T25n1509_p0450b28║   　難煩惱未盡，故智慧力 鈍，然信 力 猛利 故，於
T25n1509_p0450b29║   　甚深般若波羅蜜中能如法問答。　問曰：　般
T25n1509_p0450c01║   　若波羅蜜無所有，無有一 定法，云 何 四種
T25n1509_p0450c02║   　人信 受，不言非法？　答曰：　今須菩提此中自
T25n1509_p0450c03║   　說因緣：「不以 空分別 色，色即是空，空即是
T25n1509_p0450c04║   　色。」　以 是故，般若波羅蜜無所失，無所破；若
T25n1509_p0450c05║   　無所破，則 無過罪，是故不言非法。空即是
T25n1509_p0450c06║   　般若波羅蜜，不以 空智慧破色令空，亦不
T25n1509_p0450c07║   　以 破色因緣故有空；空即是色，色即是空。
T25n1509_p0450c08║   　故以 般若波羅蜜中破諸戲論，有如是功
T25n1509_p0450c09║   　德，故無不信 受。　無相、無作，無生、無滅，寂滅、遠
T25n1509_p0450c10║   　離，亦如是。　乃至一 切種智，皆應廣說。　問曰：
T25n1509_p0450c11║   　諸大弟子問是義，須菩提何 以 乃答諸天子？
T25n1509_p0450c12║   答曰：　諸大弟子已得阿羅漢，但 自為疑故問，
T25n1509_p0450c13║   　益利 事 少；諸天子發心為菩薩，利 益深故
T25n1509_p0450c14║   　為說。　復次，雖為諸天子說，即是答諸大弟
T25n1509_p0450c15║   　子。　上說「諸法空」，今說「深般若波羅蜜中眾生
T25n1509_p0450c16║   　畢竟空」。以 是故，般若波羅蜜中無有說者，
T25n1509_p0450c17║   　何 況有聽受者？若能如是解諸法空，心無
T25n1509_p0450c18║   　所著則 能信 受。　爾時，須菩提說深般若波
T25n1509_p0450c19║   　羅蜜，舍利 弗讚歎助 成其事 。　般若波羅蜜
T25n1509_p0450c20║   　非但 以 空故可受，亦廣說有三乘。　三乘義，
T25n1509_p0450c21║   　如先說。　「攝取菩薩」者，以 般若波羅蜜，利 益
T25n1509_p0450c22║   　諸菩薩，令得增長。　復次，「攝取」者，是般若波
T25n1509_p0450c23║   　羅蜜中有十地，令菩薩從一 地至一 地，乃
T25n1509_p0450c24║   　至第十地。　十地義，從六 波羅蜜乃至一 切
T25n1509_p0450c25║   　種智義，如先說。　「化生」者，說般若波羅蜜行
T25n1509_p0450c26║   　報。　行般若波羅蜜，於一 切法無礙故，得「捷
T25n1509_p0450c27║   　疾辯」。　有人雖能捷疾，鈍根故不能深入 ，
T25n1509_p0450c28║   　以 能深入 故利 ，是「利 辯」。　說諸法實相，無邊
T25n1509_p0450c29║   　無盡故，名「樂說無盡辯」。　般若中無諸戲論
T25n1509_p0451a01║   　故，無能問難斷絕者，名「不可斷辯」。　斷法
T25n1509_p0451a02║   　愛故，隨眾生所應而為說法，名「隨應辯」。
T25n1509_p0451a03║   　說趣涅槃利 益之 事 故，名「義辯」。　說一 切世
T25n1509_p0451a04║   　間第一 之 事 ，所謂大乘，是名「世 間最上辯」。　須
T25n1509_p0451a05║   　菩提然其問，言：「如是！如是！」　舍利 弗作是念：
T25n1509_p0451a06║   　「須菩提常樂說空，何 以 故受我所說般若
T25n1509_p0451a07║   　波羅蜜廣說三乘之 教？應當更有因緣。」　須
T25n1509_p0451a08║   　菩提答：「般若波羅蜜雖廣說三乘法，非有
T25n1509_p0451a09║   　定相，皆以 十八 空和合故說。」攝取菩薩七種
T25n1509_p0451a10║   　辯亦如是，以 空智慧故。
T25n1509_p0451a11║   　　大智度論釋散華品第二 十九
T25n1509_p0451a12║   【經】　爾時，釋提桓因及三千大千世 界中四天
T25n1509_p0451a13║   王天，乃至阿迦尼吒諸天，作是念：「慧命須
T25n1509_p0451a14║   菩提為雨法雨，我等寧可化作華，散佛、菩
T25n1509_p0451a15║   薩摩訶薩、比丘僧 、須菩提及般若波羅蜜上！」
T25n1509_p0451a16║   釋提桓因及三千大千世 界中諸天，化作華，
T25n1509_p0451a17║   散佛、菩薩摩訶薩、比丘僧 及須菩提上，亦供
T25n1509_p0451a18║   養般若波羅蜜。是時，三千大千世 界，華悉周
T25n1509_p0451a19║   遍於虛空中，化成華臺，端嚴殊妙。　須菩提心
T25n1509_p0451a20║   念：「是諸天子所散華，天上未曾見如是華比。
T25n1509_p0451a21║   是華是化華，非樹生華，是諸天子所散華，從
T25n1509_p0451a22║   心樹生，非樹生華。」　釋提桓因知須菩提心所
T25n1509_p0451a23║   念，語須菩提言：「大德！是華非生華，亦非意
T25n1509_p0451a24║   樹生。」　須菩提語釋提桓因言：「憍尸迦！汝言是
T25n1509_p0451a25║   華非生華，亦非意樹生。憍尸迦！是若非生
T25n1509_p0451a26║   法，不名為華。」　釋提桓因語須菩提言：「大德！但
T25n1509_p0451a27║   是華不生？色亦不生？受、想、行、識亦不生？」　須菩
T25n1509_p0451a28║   提言：「憍尸迦！非但 是華不生，色亦不生，若不
T25n1509_p0451a29║   生，是不名為色；受、想、行、識亦不生，若不生，是
T25n1509_p0451b01║   不名為識。　「六 入 、六 識、六 觸，六 觸因緣生諸受，
T25n1509_p0451b02║   亦如是。　「檀波羅蜜不生，若不生，是不名檀波
T25n1509_p0451b03║   羅蜜；乃至般若波羅蜜不生，若不生，是不名
T25n1509_p0451b04║   般若波羅蜜。　「內空不生，若不生，是不名內空；
T25n1509_p0451b05║   乃至無法有法空不生，若不生，是不名無法
T25n1509_p0451b06║   有法空。　「四念處不生，若不生，是不名四念處。
T25n1509_p0451b07║   乃至十八 不共法不生，若不生，是不名十八
T25n1509_p0451b08║   不共法。乃至一 切種智不生，若不生，是不名
T25n1509_p0451b09║   一 切種智。」
T25n1509_p0451b10║   【論】　釋曰：　釋提桓因及諸天聞須菩提所說
T25n1509_p0451b11║   　般若義：一 切法盡是實相，無所分別 。雖說
T25n1509_p0451b12║   　空，於諸法無所破，亦不失諸行業果報。
T25n1509_p0451b13║   　聲聞人於佛前 能說是甚深法故，釋提桓
T25n1509_p0451b14║   　因等皆歡喜，作是念：「須菩提所說法，無礙無
T25n1509_p0451b15║   　障，譬如時雨。」如有國土，溉灌種蒔及種種
T25n1509_p0451b16║   　用水，常苦不足；若時雨普降，無不霑洽，
T25n1509_p0451b17║   　無不如願。小乘法亦如是，初 種種讚歎布
T25n1509_p0451b18║   　施、持戒、禪定、無常等諸觀，有量有限，末後
T25n1509_p0451b19║   　說涅槃。此中須菩提所明，從初 發心乃至
T25n1509_p0451b20║   　佛道，唯說諸法實相，無所分別 。　譬如大
T25n1509_p0451b21║   　雨遍滿閻浮提，無所不潤。又如地，先雖
T25n1509_p0451b22║   　有穀子，無雨則 不生；行者亦如是，雖有
T25n1509_p0451b23║   　因緣，不得法雨，發心者退，未發者住 ；若得
T25n1509_p0451b24║   　法雨，發心者增長，未發者發。　以 是故說「如
T25n1509_p0451b25║   　雨法雨」。　復次，譬如惡風、塵土、諸熱、毒氣等，得
T25n1509_p0451b26║   　雨則 消滅；法雨亦如是，惡覺觀塵土、三不
T25n1509_p0451b27║   　善毒、邪見惡風、邪師惡蟲、及諸惡知識等，得
T25n1509_p0451b28║   　般若波羅蜜法雨，則 皆除滅。　人蒙時雨故
T25n1509_p0451b29║   　供 養天，諸天聞法雨，大利 益，欲供 養故，作
T25n1509_p0451c01║   　是念：「我等寧可作華，散佛、諸大菩薩、比丘僧
T25n1509_p0451c02║   　及須菩提，亦供 養般若波羅蜜。」　以 須菩提善
T25n1509_p0451c03║   　說般若，敬之 重故，甄名「供 養」。　是般若波羅
T25n1509_p0451c04║   　蜜多說諸法空，又上欲得如化人聽法，隨
T25n1509_p0451c05║   　其相故，以 化華供 養。　復次，諸天當歡喜時，
T25n1509_p0451c06║   　便 稱心供 養，不容多還取，故即作化華，
T25n1509_p0451c07║   　散佛、須菩提、諸菩薩、比丘僧 及般若波羅蜜——
T25n1509_p0451c08║   　華散佛上，是供 養佛寶；散諸菩薩、須菩提，
T25n1509_p0451c09║   　及般若波羅蜜，是供 養法寶；散諸比丘僧 ，
T25n1509_p0451c10║   　是供 養僧 寶。作是念已，隨意變化供 養三
T25n1509_p0451c11║   　寶。大福德成就故，心生所願，皆得如意，不
T25n1509_p0451c12║   　從他求。　問曰：　華臺端嚴，為是誰力 ？　答曰：　是
T25n1509_p0451c13║   　諸天力 ；諸天福德自在故，小能為大。　有人言：
T25n1509_p0451c14║   　「是佛神力 ，佛以 此般若波羅蜜有大功 德，
T25n1509_p0451c15║   　因時少而果報甚大，成就佛道，是故現此
T25n1509_p0451c16║   　奇特。」　須菩提即時分別 ，知非實華。　釋提桓因
T25n1509_p0451c17║   　知須菩提覺是化華，語須菩提言：「大德！是
T25n1509_p0451c18║   　華非生華。」「非生華」者，言「是華無生，空無所
T25n1509_p0451c19║   　出。」　須菩提說是般若波羅蜜，諸法無生空
T25n1509_p0451c20║   　寂故，以 無生華供 養。　「意樹」者，諸天隨意所
T25n1509_p0451c21║   　念則 得。以 要言之 ，天樹隨意所欲，應念則
T25n1509_p0451c22║   　至，故言「意樹」。　釋提桓因難須菩提故言：「是
T25n1509_p0451c23║   　華無生，何 以 言是華不從樹生？」　須菩提反
T25n1509_p0451c24║   　質言：「若不生，何 以 名華？」不生法中無所分
T25n1509_p0451c25║   　別 ——所謂是華、是非華。　是時釋提桓因心伏而
T25n1509_p0451c26║   　問：「但 是華無生，諸法亦無生？」　須菩提答：「非
T25n1509_p0451c27║   　但 是華不生，色亦不生。」　何 以 故？若一 法空，則
T25n1509_p0451c28║   　一 切法皆空；若行者於一 法中了 了 決定知
T25n1509_p0451c29║   　空，則 一 切法中皆亦明了 。若五 眾不生，則 非
T25n1509_p0452a01║   　五 眾相；乃至一 切種智亦如是。　五 眾從因
T25n1509_p0452a02║   　緣和合生，無有定性，但 有假名。　「假名實相」
T25n1509_p0452a03║   　者，所謂五 眾如、法性、實際。　須菩提所說，不違
T25n1509_p0452a04║   　此理；何 以 故？聖人知名字是俗 諦；實相是
T25n1509_p0452a05║   　第一 義諦。有所說者隨凡夫人，第一 義諦
T25n1509_p0452a06║   　中無彼此，亦無諍。乃至一 切種智亦如是。
T25n1509_p0452a07║   　眾生空，乃至知者、見者空故。須陀洹但 有假
T25n1509_p0452a08║   　名，乃至佛亦如是。
T25n1509_p0452a09║   【經】　爾時，釋提桓因作是念：「是慧命須菩提，
T25n1509_p0452a10║   其智甚深，不壞假名而說諸法實相。」　佛知
T25n1509_p0452a11║   釋提桓因心所念，語釋提桓因言：「如是！如是！
T25n1509_p0452a12║   憍尸迦！須菩提其智甚深，不壞假名而說諸
T25n1509_p0452a13║   法實相。」　釋提桓因白佛言：「大德須菩提，云
T25n1509_p0452a14║   何 不壞假名而說諸法實相？」　佛告釋提桓因：
T25n1509_p0452a15║   「色但 假名，須菩提不壞假名而說諸法實
T25n1509_p0452a16║   相；受、想、行、識但 假名，須菩提亦不壞假名而
T25n1509_p0452a17║   說諸法實相。所以 者何 ？是諸法實相，無壞
T25n1509_p0452a18║   不壞故，須菩提所說亦無壞不壞。眼乃至意
T25n1509_p0452a19║   觸因緣生諸受，亦如是。檀波羅蜜乃至般若
T25n1509_p0452a20║   波羅蜜，內空乃至無法有法空，四念處乃至
T25n1509_p0452a21║   十八 不共法，亦如是。須陀洹果乃至阿羅漢
T25n1509_p0452a22║   果；辟支佛道、菩薩道、佛道；一 切智、一 切種智，
T25n1509_p0452a23║   亦如是。須陀洹乃至阿羅漢、辟支佛、佛，是但
T25n1509_p0452a24║   假名，須菩提不壞假名而說諸法實相。何
T25n1509_p0452a25║   以 故？是諸法實相，無壞不壞故。須菩提所
T25n1509_p0452a26║   說亦無壞不壞。如是，憍尸迦！須菩提不壞假
T25n1509_p0452a27║   名而說諸法實相。」　須菩提語釋提桓因：「如
T25n1509_p0452a28║   是！如是！憍尸迦！如佛所說諸法但 假名，菩薩
T25n1509_p0452a29║   摩訶薩當作是知：諸法但 假名，應如是學般
T25n1509_p0452b01║   若波羅蜜。」　「憍尸迦！　「菩薩摩訶薩作如是學，
T25n1509_p0452b02║   為不學色，不學受、想、行、識。何 以 故？不見色當
T25n1509_p0452b03║   可學者，不見受、想、行、識當可學者。　「菩薩摩訶
T25n1509_p0452b04║   薩如是學，為不學檀波羅蜜。何 以 故？不見檀
T25n1509_p0452b05║   波羅蜜當可學者。乃至不學般若波羅蜜，何
T25n1509_p0452b06║   以 故？不見般若波羅蜜當可學者。　「如是學，
T25n1509_p0452b07║   為不學內空乃至無法有法空。何 以 故？不見
T25n1509_p0452b08║   內空乃至無法有法空當可學者。　「如是學，為
T25n1509_p0452b09║   不學四念處乃至十八 不共法。何 以 故？不見
T25n1509_p0452b10║   四念處乃至十八 不共法當可學者。　「如是學，
T25n1509_p0452b11║   為不學須陀洹果乃至一 切種智。何 以 故？不
T25n1509_p0452b12║   見須陀洹果乃至一 切種智當可學者。」　爾時，
T25n1509_p0452b13║   釋提桓因語須菩提言：「菩薩摩訶薩何 因緣
T25n1509_p0452b14║   故不見色，乃至不見一 切種智？」　須菩提言：「色、
T25n1509_p0452b15║   色空，乃至一 切種智、一 切種智空。」　「憍尸迦！色
T25n1509_p0452b16║   空不學色空，乃至一 切種智空不學一 切種
T25n1509_p0452b17║   智空。　「憍尸迦！若如是不學空，是名學空，以 不
T25n1509_p0452b18║   二 故。　「是菩薩摩訶薩學色空，以 不二 故；乃至
T25n1509_p0452b19║   學一 切種智空，以 不二 故。　「若學色空不二
T25n1509_p0452b20║   故，乃至學一 切種智空不二 故；是菩薩摩訶
T25n1509_p0452b21║   薩能學檀波羅蜜不二 故，乃至能學般若波
T25n1509_p0452b22║   羅蜜不二 故；能學四念處不二 故，乃至能學
T25n1509_p0452b23║   十八 不共法不二 故；能學須陀洹果不二 故，
T25n1509_p0452b24║   乃至能學一 切種智不二 故。是菩薩能學無
T25n1509_p0452b25║   量無邊阿僧 祇佛法。　「若能學無量無邊阿僧
T25n1509_p0452b26║   祇佛法，是菩薩不為色增學，不為色減學，
T25n1509_p0452b27║   乃至不為一 切種智增學，不為一 切種智減
T25n1509_p0452b28║   學。　「若不為色增、減學，乃至不為一 切種智增、
T25n1509_p0452b29║   減學，是菩薩不為色受學，不為色滅學；
T25n1509_p0452c01║   亦不為受、想、行、識受學，亦不為滅學。乃至一
T25n1509_p0452c02║   切種智亦不為受學，亦不為滅學。」　舍利 弗
T25n1509_p0452c03║   語須菩提：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，不為受色學，
T25n1509_p0452c04║   不為滅色學，乃至一 切種智亦不為受學，亦
T25n1509_p0452c05║   不為滅學？」　須菩提言：「菩薩摩訶薩若如是
T25n1509_p0452c06║   學，不為受色學，不為滅色學，乃至一 切種智
T25n1509_p0452c07║   亦不為受學，亦不為滅學。」　「須菩提！何 因緣故，
T25n1509_p0452c08║   菩薩摩訶薩不為受色學，不為滅色學，乃至
T25n1509_p0452c09║   一 切種智亦不為受學，亦不為滅學？」　須菩提
T25n1509_p0452c10║   言：「是色不可受，亦無受色者，乃至一 切種智
T25n1509_p0452c11║   不可受，亦無受者，內外空故。如是，舍利 弗！菩
T25n1509_p0452c12║   薩摩訶薩一 切法不受故，能到 一 切種智。」　是
T25n1509_p0452c13║   時，舍利 弗語須菩提：「菩薩摩訶薩如是學般
T25n1509_p0452c14║   若波羅蜜，能到 一 切種智耶？」　須菩提言：「菩
T25n1509_p0452c15║   薩摩訶薩如是學般若波羅蜜，能到 一 切種
T25n1509_p0452c16║   智，一 切法不受故。」　舍利 弗語須菩提：「若菩薩
T25n1509_p0452c17║   摩訶薩於一 切法不受、不滅學者，菩薩摩訶
T25n1509_p0452c18║   薩云 何 能到 一 切種智？」　須菩提言：「菩薩摩訶
T25n1509_p0452c19║   薩行般若波羅蜜，不見色生、不見色滅；不見
T25n1509_p0452c20║   色受、不見色不受；不見色垢、不見色淨；不見
T25n1509_p0452c21║   色增、不見色減。何 以 故？舍利 弗！色、色性空故。
T25n1509_p0452c22║   「受、想、行、識亦不見生、亦不見滅；亦不見受、亦
T25n1509_p0452c23║   不見不受；亦不見垢、亦不見淨；亦不見增，亦
T25n1509_p0452c24║   不見減。何 以 故？識、識性空故。　「乃至一 切種
T25n1509_p0452c25║   智亦不見生，亦不見滅；亦不見受，亦不見不
T25n1509_p0452c26║   受；亦不見垢，亦不見淨；亦不見增，亦不見減。
T25n1509_p0452c27║   何 以 故。一 切種智、一 切種智性空故。　「如是，舍
T25n1509_p0452c28║   利 弗！菩薩摩訶薩為一 切法不生不滅，不受
T25n1509_p0452c29║   不捨，不垢不淨，不合不散，不增不減故，學般
T25n1509_p0453a01║   若波羅蜜，能到 一 切種智；無所學、無所到
T25n1509_p0453a02║   故。」
T25n1509_p0453a03║   【論】　釋曰：　釋提桓因歡喜言：「須菩提其智甚
T25n1509_p0453a04║   　深，不壞假名而說諸法實相。」　爾時，佛讚須
T25n1509_p0453a05║   　菩提言：「如是！如是！如釋所言。」　問曰：　佛何 故
T25n1509_p0453a06║   　讚須菩提？　答曰：　示師不自高，弟子承順師
T25n1509_p0453a07║   　法故。有人師所說，弟子不受；弟子所說，師
T25n1509_p0453a08║   　不聽。如凡夫人處眾說法時，破一 切語不
T25n1509_p0453a09║   　受。以 佛無吾我心故，讚須菩提言：「如是！
T25n1509_p0453a10║   　如是！」　復次，佛以 大悲心，欲令眾生信 受須
T25n1509_p0453a11║   　菩提所說故，讚言：「其智甚深！」　菩薩知一 切
T25n1509_p0453a12║   　法假名，則 應般若波羅蜜學。所以 者何 ？一 切
T25n1509_p0453a13║   　法但 有假名，皆隨順般若波羅蜜畢竟空相
T25n1509_p0453a14║   　故。　「如是學、不學色」者。　假名法中無有定色，
T25n1509_p0453a15║   　若無色者，云 何 「學色」？何 以 故？菩薩以 五 眼
T25n1509_p0453a16║   　求色，而不見是色若我、若無我等相。乃至
T25n1509_p0453a17║   　一 切種智亦如是。　「何 以 故不見色」者，答言：
T25n1509_p0453a18║   　「色中色相空」，不可得故；不可見即是自相空。
T25n1509_p0453a19║   　乃至一 切種智亦如是。　復次，「不學色」者，是
T25n1509_p0453a20║   　色空即自不能學色空，以 諸法行於他相、
T25n1509_p0453a21║   　不行自相故；譬如人乘馬，非馬乘馬。　問
T25n1509_p0453a22║   曰：　若如是不學一 切法，云 何 「學一 切智」？　答
T25n1509_p0453a23║   曰：　是中說：若能於諸法空中無所著，是為
T25n1509_p0453a24║   　「真學色空」。　若著空者，是破諸法而不破
T25n1509_p0453a25║   　空。　若人破色而不著空，是則 色與空不二
T25n1509_p0453a26║   　不別 ，是為能學色空，以 不可得空故
T25n1509_p0453a27║   　不見空。乃至一 切種智亦如是。　「無量無
T25n1509_p0453a28║   　邊阿僧 祇佛法」者，是讚一 切種智。上一 切種
T25n1509_p0453a29║   　智，是菩薩心中有量有限，在佛心中則 無
T25n1509_p0453b01║   　量無限。以 是故，上雖說學佛法，今更別
T25n1509_p0453b02║   　說。　若能如是學，正行菩薩道，不增、減色
T25n1509_p0453b03║   　學。　「不增」者，若但 見四大及造色和合成身
T25n1509_p0453b04║   　者，則 不生著；以 於是身中，起男女好醜長
T25n1509_p0453b05║   　短相，謂為定實，生染著心，是為「增」。　若破
T25n1509_p0453b06║   　色使空，心著是空，是為「減」。　乃至一 切種
T25n1509_p0453b07║   　智亦如是。　「不受、不滅」者，空故「不受」；業果因
T25n1509_p0453b08║   　緣相續故「不滅」。　是中須菩提自說因緣：「色受
T25n1509_p0453b09║   　者，不可得故不受。」　又以 色內、外空故「不受」；
T25n1509_p0453b10║   　以 色中內、外空，空故「不滅」。　問曰：　應以 十八
T25n1509_p0453b11║   　空空諸法，此中何 以 但 說「內、外空」？　答曰：　受
T25n1509_p0453b12║   　色者無故，說「內空」；色不可受故，名「外空」。　是內、
T25n1509_p0453b13║   　外空，則 攝一 切法空；乃至一 切種智亦如是。
T25n1509_p0453b14║   　若菩薩能如是學，則 出生一 切種智。一 切種
T25n1509_p0453b15║   　智是無障礙相，若菩薩觀一 切法如虛空
T25n1509_p0453b16║   　無障礙，則 是學一 切種智，因果相似 故。　舍
T25n1509_p0453b17║   　利 弗作是念：「菩薩法應當滅一 切煩惱，應
T25n1509_p0453b18║   　當受一 切諸善法；今不受、不滅學，云 何 出
T25n1509_p0453b19║   　至薩婆若？」作是念已，問須菩提。　須菩提答
T25n1509_p0453b20║   　言：　「破一 切法生相故不生，破一 切法無常
T25n1509_p0453b21║   　相故不滅，觀一 切法種種過罪故不受，觀
T25n1509_p0453b22║   　一 切法種種利 益故不捨，一 切法性常清淨
T25n1509_p0453b23║   　故不垢，一 切法能生著心故不淨。　「一 切法
T25n1509_p0453b24║   　雖是有作無作、起滅、入 出、來往等，而不多不
T25n1509_p0453b25║   　少，不增不減。」譬如大海，眾流歸之 不增、
T25n1509_p0453b26║   　火珠煎之 不減；諸法亦如是，法性常住 故、
T25n1509_p0453b27║   　一 切法自性不可得故。　能如是學，則 出到
T25n1509_p0453b28║   　薩婆若，不見學相，不見出相，不見菩薩
T25n1509_p0453b29║   　相，不見般若波羅蜜相。　此中略說故，但 說
T25n1509_p0453c01║   　「無學」、「無出」。
T25n1509_p0453c02║   【經】　爾時，釋提桓因語舍利 弗：「菩薩摩訶薩般
T25n1509_p0453c03║   若波羅蜜，當於何 處求？」　舍利 弗言：「菩薩摩
T25n1509_p0453c04║   訶薩般若波羅蜜，當於須菩提品中求。」　釋提
T25n1509_p0453c05║   桓因語須菩提：「是汝神力 使舍利 弗言：『菩薩
T25n1509_p0453c06║   摩訶薩般若波羅蜜，當於須菩提品中求』？」　須
T25n1509_p0453c07║   菩提語釋提桓因：「非我神力 。」　釋提桓因語須
T25n1509_p0453c08║   菩提：「是誰神力 ？」　須菩提言：「是佛神力 。」　釋提桓
T25n1509_p0453c09║   因言：「一 切法皆無受處，何 以 故言是佛神
T25n1509_p0453c10║   力 ？離無受處相，如來不可得，離如，如來亦不
T25n1509_p0453c11║   可得！」　須菩提語釋提桓因言：　「如是！如是！憍尸
T25n1509_p0453c12║   迦！離無受處相，如來不可得；離如，如來亦不
T25n1509_p0453c13║   可得。無受處相中如來不可得，如中如來不
T25n1509_p0453c14║   可得。　「色如中如來如不可得，如來如中色如
T25n1509_p0453c15║   不可得。色法相中如來法相不可得，如來法
T25n1509_p0453c16║   相中色法相不可得；受、想、行、識法相中，乃至
T25n1509_p0453c17║   一 切種智亦如是。　「憍尸迦！如來色如中不合
T25n1509_p0453c18║   不散，受、想、行、識如中不合不散；如來離色如
T25n1509_p0453c19║   不合不散，離受、想、行、識如不合不散；乃至一
T25n1509_p0453c20║   切種智亦如是。　「如來色法相中不合不散，受、
T25n1509_p0453c21║   想、行、識法相中不合不散；如來離色法相中
T25n1509_p0453c22║   不合不散，離受、想、行、識法相中不合不散；乃
T25n1509_p0453c23║   至一 切種智亦如是。　「憍尸迦！如是等一 切法
T25n1509_p0453c24║   中不合不散，是佛神力 ，用無所受法故。」　「如憍
T25n1509_p0453c25║   尸迦言：『菩薩摩訶薩般若波羅蜜，當於何 處
T25n1509_p0453c26║   求？』　「憍尸迦！不應色中求般若波羅蜜，亦不應
T25n1509_p0453c27║   離色求般若波羅蜜；不應受、想、行、識中求，亦
T25n1509_p0453c28║   不應離受、想、行、識求。　「何 以 故？是般若波羅
T25n1509_p0453c29║   蜜，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，是一 切法皆不合、不散，無色、
T25n1509_p0454a01║   無形、無對，一 相，所謂無相。　「乃至一 切種智中
T25n1509_p0454a02║   不應求般若波羅蜜，亦不應離一 切種智求
T25n1509_p0454a03║   般若波羅蜜。何 以 故？是般若波羅蜜，一 切種
T25n1509_p0454a04║   智，是一 切法皆不合、不散，無色、無形、無對，一
T25n1509_p0454a05║   相，所謂無相。　「何 以 故？　「般若波羅蜜非色，亦
T25n1509_p0454a06║   非離色；非受、想、行、識，亦非離受、想、行、識；乃
T25n1509_p0454a07║   至非一 切種智，亦非離一 切種智。　「般若波羅
T25n1509_p0454a08║   蜜非色如，亦非離色如；非受、想、行、識如，亦非
T25n1509_p0454a09║   離受、想、行、識如。　「般若波羅蜜非色法，亦非離
T25n1509_p0454a10║   色法；非受、想、行、識法，亦非離受想、行、識法；乃
T25n1509_p0454a11║   至非一 切種智如，亦非離一 切種智如。　「般若
T25n1509_p0454a12║   波羅蜜非一 切種智法，亦非離一 切種智法。
T25n1509_p0454a13║   何 以 故？憍尸迦！是一 切法皆無所有不可得，
T25n1509_p0454a14║   以 無所有不可得故，般若波羅蜜非色，亦非
T25n1509_p0454a15║   離色；非色如，亦非離色如；非色法，亦非離色
T25n1509_p0454a16║   法。乃至非一 切種智，亦非離一 切種智；非一
T25n1509_p0454a17║   切種智如，亦非離一 切種智如；非一 切種智
T25n1509_p0454a18║   法，亦非離一 切種智法。」
T25n1509_p0454a19║   【論】　問曰：　佛、舍利 弗、須菩提，從上來種種因
T25n1509_p0454a20║   　緣明般若波羅蜜相，今釋提桓因何 以 故
T25n1509_p0454a21║   　問「當何 處求般若波羅蜜」？　答曰：　此不問
T25n1509_p0454a22║   　般若體，但 問般若言說名字可讀誦事 ，是
T25n1509_p0454a23║   　故舍利 弗言：「當於須菩提所說品中求。」須
T25n1509_p0454a24║   　菩提樂說空，常善修 習空故；舍利 弗雖智
T25n1509_p0454a25║   　慧第一 ，以 無吾我嫉妬心，又斷法愛故，而
T25n1509_p0454a26║   　言「當於須菩提所說品中求」。　問曰：　佛處處
T25n1509_p0454a27║   　說般若波羅蜜，欲比須菩提所說，百千萬
T25n1509_p0454a28║   　倍不可算數譬喻為比，何 以 不言「於佛所
T25n1509_p0454a29║   　說品中求」？　答曰：　釋提桓因意：「除佛一 人，誰能
T25n1509_p0454b01║   　善說者？」是以 推須菩提。　復次，佛常一 日一 夜
T25n1509_p0454b02║   　六 時，以 佛眼觀眾生，無令不聞法故墮
T25n1509_p0454b03║   　落，是故隨眾生所應解、所應得、所應習行
T25n1509_p0454b04║   　等說。或說般若波羅蜜無常、苦、空、無我，如病、
T25n1509_p0454b05║   　如癰等，名為「般若波羅蜜」；或分別 諸法總
T25n1509_p0454b06║   　相、別 相，或說諸法因緣和合生，無有作
T25n1509_p0454b07║   　者、受者，無知者、見者，名為「般若波羅蜜」；或
T25n1509_p0454b08║   　時說法空、或說畢竟空，名為「般若波羅蜜」。
T25n1509_p0454b09║   　以 是故不言「佛所說品中求」。　又釋提桓因
T25n1509_p0454b10║   　心念：「不知何 者定是般若定相？」　是以 舍利 弗
T25n1509_p0454b11║   　言：「須菩提常深入 空，所說皆趣空，所說空
T25n1509_p0454b12║   　亦空。」是故言：「當於須菩提所說品中求。」　釋
T25n1509_p0454b13║   　提桓因歡喜，讚須菩提言：「大德神力 甚大！」
T25n1509_p0454b14║   　須菩提謙言：「非是我力 ，是佛所受神力 。」　釋提
T25n1509_p0454b15║   　桓因言：「若一 切法皆無所受，云 何 言是佛
T25n1509_p0454b16║   　所受神力 ？若離無受相，如來不可得，離如
T25n1509_p0454b17║   　中，如來不可得。」　釋提桓因作是念言：「一 切法
T25n1509_p0454b18║   　無受相，一 切法空，無依止處，云 何 當言定
T25n1509_p0454b19║   　有如來？若無如來，云 何 有所受神力 ？又
T25n1509_p0454b20║   　復離無受相，如來亦不可得；今離是如，
T25n1509_p0454b21║   　如來不可得。」　問曰：　「無受相」與「如」，有何 等異？
T25n1509_p0454b22║   答曰：　諸法實相，亦名「無受」，亦名「如」——諸法中
T25n1509_p0454b23║   　不可著，故名「無受」；諸戲論不能破壞，故名
T25n1509_p0454b24║   　為「如」。　今如來空中不可得，離空亦不可得。
T25n1509_p0454b25║   　須菩提然其言：「如是！如是！」今須菩提廣說
T25n1509_p0454b26║   　其事 。　「無受相、如相中，如來不可得」者，或以 佛
T25n1509_p0454b27║   　名名為「如來」，或以 眾生名字名為「如來」。
T25n1509_p0454b28║   　如先世 來，後世 亦如是去，是亦名「如來」，亦
T25n1509_p0454b29║   　名「如去」。　如十四置難中說：「死後如去者，
T25n1509_p0454c01║   　為有？為無？亦有亦無？亦非有非無？」　佛名如
T25n1509_p0454c02║   　來者，如定光 佛等行六 波羅蜜，得成佛
T25n1509_p0454c03║   　道；釋迦文佛亦如是來，故名「如來」。　如錠
T25n1509_p0454c04║   　光 佛等智，知諸法如，從如中來，故名「如
T25n1509_p0454c05║   　來」；釋迦文佛亦如是來，故名「如來」。　此二 種如
T25n1509_p0454c06║   　來中，此間說是「佛如來」。　因解佛如來無所
T25n1509_p0454c07║   　有，一 切眾生、一 切法，皆如是亦無所有。　無
T25n1509_p0454c08║   　受及如來義，如先說。今當更略說：「無受相、如
T25n1509_p0454c09║   　來相，皆空無所有，無受相、如相，無定性故，
T25n1509_p0454c10║   　無如來。」　有人言：「諸法實相有二 種說：一 者、
T25n1509_p0454c11║   　諸法相畢竟空，是實；二 者、有人言：畢竟空可
T25n1509_p0454c12║   　示可說故非實，如涅槃相不可示不可
T25n1509_p0454c13║   　說，是名為實。」　於此二 事 ，畢竟空中如來不
T25n1509_p0454c14║   　可得；破畢竟空實相中如來亦不可得。　畢竟
T25n1509_p0454c15║   　空即是無受相，破畢竟空實相即是如。　從
T25n1509_p0454c16║   　此已下，廣說二 義。　於五 眾乃至一 切種智，
T25n1509_p0454c17║   　如來不可得；如來不可得故，云 何 當有如來
T25n1509_p0454c18║   　神力 ？　如來不可得，如上說。　是五 眾非如來，
T25n1509_p0454c19║   　離五 眾非如來，五 眾不在如來中，如來不
T25n1509_p0454c20║   　在五 眾中，如來亦不有五 眾。　五 眾生滅
T25n1509_p0454c21║   　無常、苦、空、無我相故，非是如來；若是如來者，
T25n1509_p0454c22║   　如來亦應是生滅。　復次，五 眾是五 法，如來是
T25n1509_p0454c23║   　一 ，云 何 「五 法作一 」？若五 即是一 ，一 亦應即
T25n1509_p0454c24║   　是五 。若爾者，世 間法、出世 間法，一 切亂 壞！　如
T25n1509_p0454c25║   　是種種因緣故，五 眾非如來。　若離五 眾有
T25n1509_p0454c26║   　如來者，如來應無見、無聞，無知、無識，亦不
T25n1509_p0454c27║   　覺苦樂。所以 者何 ？知覺等是五 眾法故。　問
T25n1509_p0454c28║   曰：　如來用眼、耳、智慧等能知見者，有何 咎？
T25n1509_p0454c29║   答曰：　能見是眼，非是如來。若如來非見相
T25n1509_p0455a01║   　用眼能見者，未取色時，云 何 知用是眼？
T25n1509_p0455a02║   　亦可用耳見！　問曰：　如來用智慧分別 能知，
T25n1509_p0455a03║   　眼是能見，餘不能見，以 是故用眼，不取
T25n1509_p0455a04║   　餘根！　答曰：　知亦如眼過，知是五 眾，非是
T25n1509_p0455a05║   　如來。若用知知眼，復用何 事 能知此知？　問
T25n1509_p0455a06║   曰：　如來用知知眼，以 眼知色，若欲知如
T25n1509_p0455a07║   　來，以 何 得知？若以 如來知如來，是則 無
T25n1509_p0455a08║   　窮！　答曰：　知相知中住 ；如來若知，即是知相；
T25n1509_p0455a09║   　若是知相，則 是無常；若無常者，則 無後世 ！　復
T25n1509_p0455a10║   　次，離五 眾有如來者，如來應是常，如虛空
T25n1509_p0455a11║   　相不應變異受苦受樂，亦應無縛無解，
T25n1509_p0455a12║   　有如是等過罪。　破異故，五 眾不在如來，
T25n1509_p0455a13║   　如來不在五 眾，亦非如來有五 眾。　問曰：　應
T25n1509_p0455a14║   　以 五 眾因緣故有如來；若無五 眾，則 無如
T25n1509_p0455a15║   　來！　答曰：　若以 五 眾因緣有如來者，則 如來
T25n1509_p0455a16║   　無自性；若無自性，何 得從他性生？　於五 眾
T25n1509_p0455a17║   　中，五 種求如來不可得，是故無如來。　但 以
T25n1509_p0455a18║   　戲論故，說有如來；以 斷戲論故，無如來。
T25n1509_p0455a19║   　如來是不生不滅法，云 何 當以 戲論求於
T25n1509_p0455a20║   　如來？　若以 戲論求如來者，則 不見如來。
T25n1509_p0455a21║   　若當都無如來，則 墮邪見！　是故，若以 有、
T25n1509_p0455a22║   　無戲論求如來，是則 不然！　如來相即是一 切
T25n1509_p0455a23║   　法相，一 切法相即是如來相；如來相即是畢
T25n1509_p0455a24║   　竟空相，畢竟空相即是一 切法相。　問曰：　此中
T25n1509_p0455a25║   　何 以 但 說二 事 言：「五 眾如中無如來如，如
T25n1509_p0455a26║   　來如中無五 眾如」？　答曰：　此是略說。說二 ，則
T25n1509_p0455a27║   　五 事 都攝。　復次，二 十種我見，雖一 切凡夫人
T25n1509_p0455a28║   　有，不能一 時起。　今是會中，或此二 事 ，以 是
T25n1509_p0455a29║   　故，但 說二 事 。　如五 眾，乃至一 切種智亦如
T25n1509_p0455b01║   　是。　五 眾法相，乃至一 切種智法相，亦如是。
T25n1509_p0455b02║   　五 眾如，即是法相。　問曰：　若如即是法相，何 以
T25n1509_p0455b03║   　重說？　答曰：　行者既到 五 眾如，心驚，法相何
T25n1509_p0455b04║   　以 畢竟空無所有！是故說五 眾法法相自
T25n1509_p0455b05║   　爾。　如人觸火燒手，則 無慍心，以 其火相
T25n1509_p0455b06║   　自爾故。　若人執火燒之 ，則 忿然而怒，以 其
T25n1509_p0455b07║   　執火燒故。　「如來五 眾如中、五 眾法相中，不
T25n1509_p0455b08║   　合不散」者：除五 眾如無如來，即是一 相，所
T25n1509_p0455b09║   　謂無相。所以 者何 ？　一 法無合無散故，二 法
T25n1509_p0455b10║   　故有合有散。　離五 眾法相，亦無合無散。
T25n1509_p0455b11║   　所以 者何 ？離五 眾法相，如來不可得故。　如來
T25n1509_p0455b12║   　如、法相，五 眾如、法相，無二 無別 故；言離五 眾
T25n1509_p0455b13║   　如、五 眾法相，亦不合不散；乃至一 切種智亦
T25n1509_p0455b14║   　如是。　能如是知諸法如、法相，不合不散故，
T25n1509_p0455b15║   　有是神力 。　「當於何 處求」者，上來因佛神力
T25n1509_p0455b16║   　說般若相，今直說云 何 求般若。　論者言：五
T25n1509_p0455b17║   　眾虛誑無常，本無今有，已有還無，如幻如
T25n1509_p0455b18║   　夢，般若波羅蜜是諸佛實智慧，云 何 當於
T25n1509_p0455b19║   　五 眾中求？譬如求重寶，必於大海寶山中
T25n1509_p0455b20║   　求，不應在溝瀆臭穢處求。　離五 眾則 無
T25n1509_p0455b21║   　生無滅，無作無起，無有法相，是中云 何 可
T25n1509_p0455b22║   　求？　復次，五 眾、般若波羅蜜，不一 不異，不合不
T25n1509_p0455b23║   　散，無色、無形、無對，一 相，所謂「無相」。　問曰：　般若
T25n1509_p0455b24║   　波羅蜜，是智慧心數法，故可應無色、無形、無
T25n1509_p0455b25║   　對；五 眾中色眾，云 何 當說無形、無對？　答曰：
T25n1509_p0455b26║   　聖人以 慧眼觀諸法平等皆空，一 相，所謂
T25n1509_p0455b27║   　「無相」；以 是故，色眾無形、無對。　復次，凡夫人所
T25n1509_p0455b28║   　見色非實，種種如先破。　復次，有因緣，般若
T25n1509_p0455b29║   　波羅蜜，不即是如凡夫人所見五 眾；破凡
T25n1509_p0455c01║   　夫人所見五 眾故，即是般若波羅蜜，故言「不
T25n1509_p0455c02║   　離」。　乃至一 切種智亦如是。　如相、法相相，如先
T25n1509_p0455c03║   　說。
T25n1509_p0455c04║   【經】　釋提桓因語須菩提：「是摩訶波羅蜜，是菩
T25n1509_p0455c05║   薩摩訶薩般若波羅蜜！無量波羅蜜、無邊波
T25n1509_p0455c06║   羅蜜，是菩薩摩訶薩般若波羅蜜！諸須陀
T25n1509_p0455c07║   洹、須陀洹果，從是般若波羅蜜中學成；乃至
T25n1509_p0455c08║   諸阿羅漢、阿羅漢果，諸辟支佛、辟支佛道、諸
T25n1509_p0455c09║   菩薩摩訶薩，皆從是般若波羅蜜中學成。成
T25n1509_p0455c10║   就眾生、淨佛世 界、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，
T25n1509_p0455c11║   皆從是學成。」　須菩提語釋提桓因言：「如是！如
T25n1509_p0455c12║   是！憍尸迦！是摩訶波羅蜜，是菩薩摩訶薩般
T25n1509_p0455c13║   若波羅蜜！無量波羅蜜、無邊波羅蜜，是菩薩
T25n1509_p0455c14║   摩訶薩般若波羅蜜！　「從是中學成，須陀洹果，
T25n1509_p0455c15║   乃至阿羅漢果、辟支佛道、諸菩薩摩訶薩；從
T25n1509_p0455c16║   是般若波羅蜜中學成成就眾生、淨佛世 界、
T25n1509_p0455c17║   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，已得、今得、當得。」　「憍
T25n1509_p0455c18║   尸迦！色大故，般若波羅蜜亦大。何 以 故？是色
T25n1509_p0455c19║   前 際不可得，後際不可得，中際不可得。受、想、
T25n1509_p0455c20║   行、識大故，般若波羅蜜亦大。何 以 故？受、想、行、
T25n1509_p0455c21║   識前 際不可得，後際不可得，中際不可得
T25n1509_p0455c22║   乃至一 切種智亦如是。以 是因緣故，憍尸迦！
T25n1509_p0455c23║   是摩訶波羅蜜，是菩薩摩訶薩般若波羅蜜。
T25n1509_p0455c24║   「憍尸迦！色無量故，般若波羅蜜無量。何 以 故？
T25n1509_p0455c25║   色量不可得故。憍尸迦！譬如虛空量不可得，
T25n1509_p0455c26║   色亦如是量不可得。虛空無量故，色無量；色
T25n1509_p0455c27║   無量故，般若波羅蜜無量。受、想、行、識，乃至一
T25n1509_p0455c28║   切種智無量故，般若波羅蜜無量。何 以 故？一
T25n1509_p0455c29║   切種智量不可得。譬如虛空量不可得，一 切
T25n1509_p0456a01║   種智亦如是量不可得。虛空無量故，一 切
T25n1509_p0456a02║   種智無量；一 切種智無量故，般若波羅蜜無
T25n1509_p0456a03║   量。以 是因緣故，是菩薩摩訶薩般若波羅蜜
T25n1509_p0456a04║   無量。　「憍尸迦！色無邊故，諸菩薩摩訶薩般
T25n1509_p0456a05║   若波羅蜜無邊。何 以 故？憍尸迦！色前 際不
T25n1509_p0456a06║   可得，後際不可得，中際不可得。受、想、行、識
T25n1509_p0456a07║   無邊故，般若波羅蜜無邊。何 以 故？受、想、行、
T25n1509_p0456a08║   識，前 際、後際、中際，皆不可得故。乃至一 切種
T25n1509_p0456a09║   智無邊故，般若波羅蜜無邊。何 以 故？一 切種
T25n1509_p0456a10║   智前 、後、中際不可得故。以 是因緣故，憍尸
T25n1509_p0456a11║   迦！是般若波羅蜜無邊。色無邊，乃至一 切種
T25n1509_p0456a12║   智無邊。」　「復次，憍尸迦！緣無邊故，般若波羅蜜
T25n1509_p0456a13║   無邊。」　「須菩提！云 何 緣無邊故，般若波羅蜜無
T25n1509_p0456a14║   邊？」　須菩提言：「緣一 切無邊法故，般若波羅蜜
T25n1509_p0456a15║   無邊。」　「云 何 緣一 切無邊法故，般若波羅蜜無
T25n1509_p0456a16║   邊？」　須菩提言：「緣無邊法性故，般若波羅蜜
T25n1509_p0456a17║   無邊。　「復次，憍尸迦！緣無邊如故，般若波羅蜜
T25n1509_p0456a18║   無邊。」　釋提桓因言：「云 何 緣無邊如故，般若波
T25n1509_p0456a19║   羅蜜無邊？」　須菩提言：「如無邊故，緣亦無邊；緣
T25n1509_p0456a20║   無邊故，如亦無邊。以 是因緣故，諸菩薩摩訶
T25n1509_p0456a21║   薩般若波羅蜜無邊。」　「復次，憍尸迦！眾生無邊
T25n1509_p0456a22║   故，般若波羅蜜無邊。」　釋提桓因問須菩提：「云
T25n1509_p0456a23║   何 眾生無邊故，般若波羅蜜無邊？」　須菩提言：
T25n1509_p0456a24║   「於汝意云 何 ？何 等法名眾生？」　釋提桓因言：「無
T25n1509_p0456a25║   有法名眾生，假名故為眾生，是名字本無
T25n1509_p0456a26║   有法，亦無所趣，強為作名！」　「憍尸迦！於汝意云
T25n1509_p0456a27║   何 ？是般若波羅蜜中說眾生有實不？」　釋提桓
T25n1509_p0456a28║   因言：「無也！」　「憍尸迦！若般若波羅蜜中實不
T25n1509_p0456a29║   說，眾生無邊亦不可得。憍尸迦！於汝意云 何 ？
T25n1509_p0456b01║   佛恒河沙劫 壽，說眾生、眾生名字，頗有眾
T25n1509_p0456b02║   生法有生有滅不？」　釋提桓因言：「不也！何 以 故？
T25n1509_p0456b03║   眾生從本已來常清淨故。」　「以 是因緣故，憍尸
T25n1509_p0456b04║   迦！眾生無邊故，當知般若波羅蜜亦無邊。」
T25n1509_p0456b05║   【論】　問曰：　釋提桓因是須陀洹人，云 何 能問
T25n1509_p0456b06║   　深般若波羅蜜？　答曰：　如須菩提是具 足阿
T25n1509_p0456b07║   　羅漢，以 利 益菩薩、憐愍眾生故，問菩薩所
T25n1509_p0456b08║   　行事 。　釋提桓因雖是聲聞人，是諸天主 ，有
T25n1509_p0456b09║   　利 智慧、憐愍眾生故，問般若波羅蜜，亦如
T25n1509_p0456b10║   　是。　復次，有人言：「三千大千世 界中，有百億
T25n1509_p0456b11║   　釋提桓因。《中阿含》中說釋提桓因得須陀洹
T25n1509_p0456b12║   　者，異今釋提桓因。今釋提桓因是大菩薩，
T25n1509_p0456b13║   　憐愍眾生故，三種讚般若波羅蜜，所謂摩訶
T25n1509_p0456b14║   　波羅蜜，無量波羅蜜，無邊波羅蜜，是般若波
T25n1509_p0456b15║   　羅蜜；是般若波羅蜜中學成諸聖道故。」　須
T25n1509_p0456b16║   　菩提然釋提桓因讚，而廣解其讚言。　「以 五 眾
T25n1509_p0456b17║   　大故，般若波羅蜜大。」　「五 眾大」者，所謂三際不
T25n1509_p0456b18║   　可得故；亦以 無量無邊故言「大」。　破是無量
T25n1509_p0456b19║   　無邊五 眾，將一 切眾生入 無餘涅槃中，故
T25n1509_p0456b20║   　言「般若波羅蜜大」。乃至一 切種智亦如是。　「無
T25n1509_p0456b21║   　量」者亦爾，但 以 虛空譬喻為異。有法雖大，
T25n1509_p0456b22║   　不必無量，是故不得以 空為喻；如須彌
T25n1509_p0456b23║   　山，於諸山中雖大而有量，所謂八 萬四千
T25n1509_p0456b24║   　由旬。　「無邊」者，以 五 眾廣大無量，故言「無邊」；
T25n1509_p0456b25║   　亦以 五 眾有邊則 有始，有始則 有終，即是
T25n1509_p0456b26║   　無因無緣，墮斷滅等種種過故。　復次，五 眾，
T25n1509_p0456b27║   　三世 中不可得故，言「無邊」。　「緣無邊」者，所謂一
T25n1509_p0456b28║   　切法四緣：　因緣，生一 切有為法；次第緣，過去
T25n1509_p0456b29║   　現在心心數法；緣緣、增上緣，一 切法。　是四種
T25n1509_p0456c01║   　緣，一 切處、一 切時皆有故，說緣無邊；緣無邊
T25n1509_p0456c02║   　故，般若波羅蜜無邊。　復次，「緣無邊」者，四緣法
T25n1509_p0456c03║   　虛誑無實，畢竟空故無邊。　復次，緣如、法性、實
T25n1509_p0456c04║   　際無邊故，般若波羅蜜無邊。　「如、法性、實際」，是
T25n1509_p0456c05║   　自然無為相故無量無邊。　五 眾無邊，是觀力
T25n1509_p0456c06║   　故，強作無邊。　復次，「眾生無邊」者，以 眾生多
T25n1509_p0456c07║   　故；無量阿僧 祇三世 十方眾生，無人能知
T25n1509_p0456c08║   　數，故言「無邊」。　復次，是中說眾生空，故言「無
T25n1509_p0456c09║   　邊」，但 強為作名。　「亦無所趣」者，以 眾生無
T25n1509_p0456c10║   　有定法可趣向故。如火定有所趣；而眾生
T25n1509_p0456c11║   　名，無實眾生可趣。　「於汝意云 何 ，般若波羅
T25n1509_p0456c12║   　蜜中頗說實有眾生不？」「不也！大德！」　若眾生
T25n1509_p0456c13║   　實無，云 何 「有邊」？　譬如諸佛是一 切實語人
T25n1509_p0456c14║   　中第一 ，於無量恒河沙劫 壽說眾生名字，
T25n1509_p0456c15║   　是眾生法不以 說故有生、有滅，何 況餘人
T25n1509_p0456c16║   　顛倒虛誑少時說？生我心故，當有眾生。　是
T25n1509_p0456c17║   　眾生不以 入 般若波羅蜜中故言「無」，從本
T25n1509_p0456c18║   　已來，常清淨、無所有，有無等戲論滅故。是以
T25n1509_p0456c19║   　說「眾生無邊故，般若波羅蜜無邊。」　問曰：　「無
T25n1509_p0456c20║   　邊」中何 以 故廣說？而「大」及「無量」何 以 略說？　答
T25n1509_p0456c21║   曰：　以 眾生因緣故，一 切凡夫起諸煩惱，於
T25n1509_p0456c22║   　五 眾中作諸邪行，難破故是以 廣說。　若破
T25n1509_p0456c23║   　眾生相，餘一 切易破。
T25n1509_p0456c24║   大智度論卷第五 十五